第二百七十三章:严嵩进一步专权与跋扈-(2)
严嵩父子如蒙大赦,连连叩头谢恩。“多谢夏大人,多谢夏大人。我们一定改过自新。”说完,便匆匆离开了夏言的府邸。
然而,严嵩父子心中却对夏言充满了怨恨。“此仇不报非君子,夏言,你等着瞧!”严嵩暗暗发誓,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。
正好此时御史陈其学因盐法问题弹劾都督陆炳。夏言在处理此事时,票拟让陆炳陈述情况。陆炳得知后,惊恐万分,他深知夏言的刚正不阿,若真的如实陈述,自己必然会受到严惩。于是,他带着厚礼,与严嵩商议后,一同拜见夏言。
陆炳等人见到夏言,立刻长跪不起。“夏大人,求您网开一面。此事皆有误会,我愿将功赎罪。”陆炳苦苦哀求,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。
夏言皱着眉头,看着他们,说道:“你们犯下的罪行,岂是如此轻易就能饶恕的?”
严嵩在一旁帮腔道:“夏大人,陆炳他们也是一时糊涂。如今他们已知错,且愿意改过自新,您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。”
夏言看着严嵩,心中明白他是在为陆炳说情,但又考虑到此事若处理不当,可能会引起朝廷的动荡。最终,他说道:“好吧,这次暂且饶过你们。但你们必须保证以后不再犯。”
陆炳等人感激涕零,千恩万谢地离开了。
严嵩看到夏言放过了陆炳,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此事扳倒夏言。他天天谋划,寻找着夏言的破绽。
而夏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严嵩的阴谋。他在朝堂上继续大刀阔斧地推行自己的政策,却忽略了身边的潜在危险。
朱厚熜身边的太监们,在这场权力斗争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。夏言一贯视他们如奴仆,对他们态度冷淡,从不屑于与他们结交。而严嵩则深知这些太监在皇帝身边的影响力,他对待太监们极为殷勤。每当太监们前来拜访,严嵩必定亲自拉手让坐,嘘寒问暖,还常常持黄金置太监袖中。“公公们在皇上身边辛苦,这些小意思,不成敬意。”严嵩满脸堆笑地说道。
因此,太监们对严嵩和夏言的态度截然不同。他们争先恐后地在朱厚熜面前说严嵩的好话,而对夏言则百般诋毁。“皇上,严嵩大人对您忠心耿耿,事事都为您着想。而夏言,他总是独断专行,不把您的旨意放在眼里。”太监们在朱厚熜耳边不断吹风。
朱厚熜有时会派太监夜间去查看严嵩夏言在做些什么。夏言白天忙于政务,晚上回到家中,多半在酣睡。而严嵩知道这些后,每夜都精心草写“青词”。
在那寂静的夜晚,严嵩独自坐在书房中,烛光摇曳。他全神贯注地书写着青词,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用心。“皇上对青词极为看重,我一定要写出让皇上满意的青词,重新赢得皇上的欢心。”严嵩心中默默想着,手中的笔不停地挥舞着。
当初,夏言与严嵩都凭青词得朱厚熜宠幸。但此时,夏言已年老困倦,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自精心撰写青词。他将此事交给幕僚们去做,青词草成之后,也不再审阅,往往拿以前写的东西进奉朱厚熜。朱厚熜看到夏言送来的青词毫无新意,心中渐渐不满。他经常把夏言所进青词扔到地上,而身边的太监们又不把此事报告夏言。
严嵩则越发精心于青词之事,他不断揣摩朱厚熜的心思,写出的青词越来越符合朱厚熜的喜好。因此,他越发得到朱厚熜的宠幸。
夏言因为青词之事,在朱厚熜心中的地位逐渐下降,他的处境也越发危险。
到了1548年正月,寒冷的气息笼罩着京城。天空中乌云密布,仿佛一块沉重的铅板压在人们的头顶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皇宫内,雕梁画栋在这阴沉的天气下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,显得阴森而压抑。
夏言,这位曾经在朝堂上风光无限的大臣,此刻却深陷困境。他面容憔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。在他的书房内,烛光摇曳不定,映照出他孤独的身影。他深知自己在朝堂上树敌众多,而如今,严嵩和陆炳的阴谋正一步步向他逼近。
严嵩,那个心怀嫉妒与怨恨的家伙,一直对夏言的地位和权势虎视眈眈。他身材矮小,面容消瘦,眼神中总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。他在自己的府邸中,来回踱步,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扳倒夏言。“夏言啊夏言,你也有今天。”严嵩喃喃自语,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。
都督陆炳,因曾被夏言整治而怀恨在心。他身形魁梧,一身戎装,站在庭院中,望着天空,握紧了拳头。“此仇不报非君子,夏言,你等着瞧。”陆炳咬着牙说道。
此时,都御史曾铣提出了收复河套地区的建议。夏言听闻后,内心涌起一股热血。他坐在朝堂上,目光坚定,大声说道:“河套地区乃我大明疆土,如今被外敌侵占,收复河套,实乃正义之举,臣全力支持曾铣大人。”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,充满了决心。
然而,严嵩却极力反对。他眯着眼睛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河套地区地势复杂,敌军防守严密,若贸然收复,定会损失惨重。曾铣此举,实乃不自量力,而夏大人您如此支持,恐怕也欠考虑吧。”严嵩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冒犯,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。
夏言皱起眉头,愤怒地反驳道:“严嵩,你莫要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。若我大明连收复失地的勇气都没有,何谈国家尊严?”
两人在朝堂上争执不下,朱厚熜坐在龙椅上,脸色阴沉,心中犹豫不决。
随后,夏言请求朱厚熜赐尚方宝剑,以便在收复河套的过程中可以不用禀报皇上斩杀节帅以下官员。他认为这样可以提高作战效率,确保军事行动的顺利进行。朱厚熜听后,心中微微一动,但并未立即答应。
这段时间,京城的天气愈发怪异。澄城发生山崩,巨大的石块从山上滚落,扬起漫天的尘土,仿佛是上天对人间的警示。紧接着,京城又刮起狂风,狂风呼啸着席卷大街小巷,吹得门窗哐当作响,人们纷纷紧闭家门,惶恐不安。
朱厚熜在宫中,望着窗外肆虐的狂风,心中不禁对收复河套之事产生了怀疑。“此等天象,莫非是上天示警?收复河套,是否真的可行?”朱厚熜喃喃自语,眉头紧锁。
他决定找严嵩商议此事。严嵩得到消息后,心中暗喜,认为这是天赐良机。他精心整理了一番说辞,然后前往皇宫。
在御书房内,朱厚熜一脸忧虑地问道:“严嵩,你对收复河套之事有何看法?近日这天象,朕心中实在不安。”
严嵩立即跪下,故作惶恐地说道:“陛下,臣以为收复河套之举万万不可。夏言此人,一向擅权自用,他支持曾铣收复河套,并非为了国家利益,而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。陛下想想,若真如他所愿赐下尚方宝剑,他岂不是更加肆意妄为?”
朱厚熜听了严嵩的话,心中的疑虑更重了。
严嵩退回后,又迅速上疏弹劾曾铣“开拓边界,挑起战端灾祸”,弹劾夏言“不该批准而批准,误国家大事”,并且坚决请求辞官,以表自己的“清白”和对皇帝的“忠诚”。
朱厚熜看到严嵩的奏章后,下旨挽留严嵩,而对夏言则深加斥责。
吏部尚书闻渊礼部尚书费寀左都御史屠侨等大臣,见皇帝对夏言不满,纷纷迎合皇帝的心意。他们在朝堂上纷纷进言,皆言夏言误国。
闻渊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陛下,夏言在朝堂上独断专行,如今又执意支持收复河套这等冒险之举,实在是置国家安危于不顾。”
费寀也附和道:“陛下圣明,夏言此举,确实是误国误民啊。”
屠侨则大声说道:“请陛下严惩夏言,以正朝纲。”
朱厚熜在众人的劝说下,终于下定决心。他命令缇骑前往逮捕曾铣到京,同时取消夏言少师称号,只让他以尚书身份退休。